請讓我回家
25 December 2008


據說金牛座都會忍耐,直至難受到爆發。
實在不好意思數落人家,畢竟自己只是匆匆過客。
不過發嘮叨其實不算很過份吧,都沒地方舒散悶氣...

1. 這裡,隨街吐痰的不只有老年中年男人,還有年輕的男人,也見過後生女在街上吐;在地鐵站候車的後生仔,坐在凳上看雜誌,頭側了一側就吐痰在地上,在我的腳邊。沒經歷過沙士的人實在身在福中不知福,即使沒有經歷過沙士,衛生意識還是欠奉;
2. 上地鐵的人不會先讓乘客落車,這是香港嗎?不是,站在車廂裡,企在門前正中央的人也不會欠身讓人落車,香港人都冇咁過份。
3. 吃剩的水果,不包保鮮紙就放在雪櫃,甚至就這樣擱在桌上,然後明天繼續食。OK,這裡空氣乾燥得薯片攤在桌上三天都不變軟的地方,唔怕細菌滋生好巴閉,駛唔駛咁。
4. 以上當我潔癖好了,但是,四五個人用匙羹從湯窩裡取湯直接放入口,交換口水,天天如是,餐餐如是。有港友到來工作四個月都接受不到,他的對策是「先下手為強」,人不喝我先喝,以免吃人口水尾。
5. 自製泡菜原盒從雪櫃取出,不另碟上,直接在盒裡夾來吃,吃不完的泡菜連眾人的口水直接放回雪櫃,隔天又拿出來吃,直至吃完為止。
6. 天天喝即沖咖啡,沙糖多過乜。
7. 字體實在太醜了,去中國化運動後只用韓字,只用幾何字形傳意,不識繁簡,不分輕重,不問字源,最?用電腦植字,一味貪快貪方便,一看街店商標即知修養幾斤兩。電腦字招牌香港已夠醜的,這裡有更醜的。
8. 街上一架舊車都沒有;貪快求新,比香港人更癲狂。搜舊書做50年代流行音樂的人被友人取笑,取笑他的人竟是也是文化圈中做編輯和artist的。
9. 燒酒來來去去只兩種,說是日人統治後期撤退時把釀酒技術一拼消毀。你們既然那麼喜歡喝酒,一晚去三間酒吧飲夠三場回家又再喝,大可向德國比利時法國學釀酒技術,即可變成酒精大國發大財。家陣只求喝痛快不求味道算什麼意思,又說自己是尚禮之國,自打嘴巴。
10. 中央火車站一個似樣的鐘都沒有,只有電子跳字鐘,大小空間比例字形無一可觀處,成日claim自己亞洲先進城市又claim自己同東京北京上海香港新加坡看齊,中央火車站一個似樣的鐘都沒有,國力或文化能量有多少一眼看見,也教港人更是懷念被拆的天星鐘樓;Express Bus Terminal更過份,堂堂國內穿梭巴士的總站,候車大堂成個shopping mall咁大,竟然一個鐘都沒有!十萬個乘客在大堂坐著等等等,不知等什麼!得個瞎衝瞎忙,但係唔守時,我外人都受夠了,實在沒法想像在這裡生活的人有幾沮喪。
11. 而我的房間,一直沒有陽光,白天醒來不知晝夜;而我駐守的辦公室,一直把窗簾關上。
12. 午飯晚飯黃金時間的電視節目,播放倒胃的吃蟲怪人騷,或是直擊黑暗快餐店的甲由新聞片;餐廳老闆都唔識做生意,自己還站出來邊看邊笑。
13. 周遭都是負能量:主編和老闆娘為錢吵架;畫畫的天天自怨自艾申窮申冇女,出版的只顧製作不顧宣傳推廣。多番勸籲藝術家可以賺錢可以養妻活兒不相信則無法實踐,屢勸不果,終日聽見唉聲嘆氣。
14. 男人開口埋口講自己服軍役的過去時代,我跟這裡的女人一樣討厭談論戰爭;開口埋口開戰開戰,是人類負能量之極致。我說要講和平不要講戰爭,我說討厭講政治講權力,卻被譏諷為individualist。OK! To hell with your solidarity!

這麼無禮無生氣的城市,不住上數月也不知道。這個地方去一次就夠了,不配遊人多留。若然有打算離開香港的朋友,我想說,香港還不算太差;若然有對香港心灰意冷的朋友,我想說,香港還未至於沒有救的。

 

 

首爾弦益大學區,2008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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醞釀
18 Sep 2008

"一個計劃要如何成熟?
這顯然是最為神秘且幽微的過程。

它不受我們支配,
在潛意識中不斷進展,
在靈魂的牆面成形。

正是靈魂的本質,
使它成為獨一無二,
確實只有靈魂方能決定
影像隱而不顯的「醞釀期」,

那是有意識的凝視
所無法感知的。"

-- 《Instant Light / Tarkovski Polaroid》

能說的話實在很少,如果要好好地說。
林兄一直在收書看書,說要老時才寫一點點,而他藏的比常人多很多。
嚇然發現七十多高齡老翁的漫畫首作:

http://blog.naver.com/saicomics/40054902891
http://blog.naver.com/saicomics/40054930020
曹東煥 (???Jo Dong Hwan)
要麼不畫,一畫就把自己一生畫出來。

智異山
30 Oct 2008

星期六日爬韓國智異山,路不算險要但多大石階,上落勞損膝蓋了,第一天傍晚抵步已沒法如常上落樓梯。休息一晚後好一些,凌晨起來確定是無法再登山頂看日出,於是再睡至天亮。

下山很辛苦,本來只是左腳有問題,於是用右腳多了令右腳也有問題,坐下休息後不能自行站立,不時痛得要用雙手搬運自己的腳,沿路把我們超前的老翁老婦健步如飛實在令人汗顏...。不過其實我是一面跟朋友說笑話一面拐,例如扮作《血與骨》裡面的北野武,二三小時的路程結果走了六小時多,總算完成本年開心壯舉。可惜眼睛專注腳下的路,都沒有留心看風景了。

下山後,直返首爾的巴士已滿座,而轉駁至首爾的巴士卻太晚,於是人生第一次截順風車。
開車載我們的人剛也爬完山要回首爾,他說曾經在軍隊當四星司令,大概很接近總司令了;他說現在在Samsung工作,我心裡猜這是不是軍部的高科技生產?坐後座的我們都想保持清醒表示禮貌,但是車開了不夠半小時就撐不住,於是放心把路程交託這紀律優良的司機,一路開車平穩,偶爾睜開雙眼看見車速達160km/h,心想這是不是軍部開發的蝙蝠車?

一晚好睡以後雙腿已能屈能伸,只是上落樓梯不太自然,再休息一兩天還有些酸軟,認老的意思是知道自己的限度,往後不敢輕易超越它。

動物回歸行腳
11 December 2008

這個展覽實在好想去可是沒法去,請代我去!

Ki Wong 「動物彳亍」

如果要數世界之最,香港的郊野和數百條村落其實比中環的商廈更有代表性。

引司馬龍《新界滄桑話鄉情》,新界村落的傳統「命名文化」中有不同的起村命方式,「所依據的多與像形、地貌、地勢、風水、宗族源流、取意吉祥有關。(...)龍躍頭、牛皮沙、烏鴉落陽......均屬風水村名,龍躍頭之名源出於火燒陳山跌落"龍骨頭",牛皮沙本作"牛眠沙",烏鴉落陽為"烏鴉落斜陽"的簡稱,類似的例子,在香港境內可說不勝枚舉。」

以沙田的牛眠沙為例,「牛皮沙村前為大片黃沙淺灘,慈雲山北瀉一脈至村前海邊而盡,形如水牛伏地,屬於堪輿學中的"牛眠地"。由於地面沙峴處處,故名"牛眠沙",但客家話說來卻像是"牛皮石"。」

現在什麼君臨天下,什麼豪廷什麼帝苑,人類的豪大威奢慾早已蓋過了我們對大自然恩賜的感知。這就是罪。

Ki Wong與及楚和志華借攝影和文字再出發,去想像,去發問,這是回歸的開始,讓人非常感動。

 

南方的樹記沖繩
23 December 2008

高聳的南洋杉、延綿的棕櫚、海邊的木麻黃、路邊的鳳凰木、叢裡的旅人蕉

都是南方的樹,那一刻我跟你說,我以為回到了家。

或是比家更簡單,或美麗的地方,或是一個離島,這也是關於海的故事。

我說要把一個地方的樹畫好,才能把一個地方畫得好;

我說要畫喜愛的事物,不愛的事物無所畫。

單車一直踏到島的盡頭,我們看海。

喝40度的古酒,跳舞,唱和,醉了便很接近愛了,或許已經超越了。

故事要開始寫了,感謝南方的太陽。